九辩

九辩朗读

悲哉!秋之为气也。

译文:教人悲伤啊秋天的气氛!

萧瑟兮,草木摇落而变衰。

译文:大地萧瑟啊草木衰黄凋零。

注释:摇落:动摇脱落。

憭栗兮,若在远行。

译文:凄凉啊好像要出远门,登山临水送别伤情。

注释:憭栗:凄凉。

登山临水兮,送将归。

译文:空旷啊天宇高秋气爽,寂寥啊积潦退秋水清。

注释:泬寥:空旷寥廓。寂漻:即\"寂寥\"。潦:积水。

泬寥兮,天高而气清;

译文:凄凉叹息啊微寒袭人,怆怳懭悢兮,去故而就新。悲怆啊去新地离乡背井,

注释:憯凄:同\"惨凄\"。欷:叹息。中:袭。

寂寥兮,收潦而水清。

译文:坎坷啊贫士失官心中不平。

注释:怆怳:失意的样子。懭悢:也是失意的样子。

憯悽增欷兮,薄寒之中人;

译文:孤独啊流落在外没朋友,

注释:坎廪:坎坷不平。廪,同\"壈(lan懒)\"。

怆怳懭悢兮,去故而就新;

译文:惆怅啊形影相依自我怜悯。

注释:廓落:空虚寂寞的样子。羁旅:滞留外乡。友生:友人。

坎廪兮,贫士失职而志不平;

译文:燕子翩翩飞翔归去啊,寒蝉寂寞也不发响声。

廓落兮,羁旅而无友生;

译文:大雁鸣叫向南翱翔啊,鵾鸡不住地啾啾悲鸣。

惆怅兮,而私自怜。

译文:独自通宵达旦难以入眠啊,聆听那蟋蟀整夜的哀音。

注释:廱廱:雁鸣声。鵾鸡:一种鸟,黄白色,似鹤。啁哳:鸟鸣声繁细。

燕翩翩其辞归兮,蝉寂漠而无声。

译文:时光匆匆已经过了中年,艰难阻滞仍是一事无成。

雁廱廱而南游兮,鹍鸡啁哳而悲鸣。

译文:悲愁困迫啊独处辽阔大地,有一位美人啊心中悲凄。

注释:亹亹:行进不停的样子。蹇:发语词。淹留:滞留。

独申旦而不寐兮,哀蟋蟀之宵征。

译文:远离家乡啊异地为客,漂泊不定啊如今去哪里?

注释:绎:“怿”的假借,愉快。

时亹亹而过中兮,蹇淹留而无成。

译文:一心思念君王啊不能改变,有什么办法啊君王不知。

注释:来远客:来作远客。薄:同“迫”,接近。

悲忧穷戚兮独处廓,有美一人兮心不绎;

译文:积满哀怨啊积满思虑,心中烦闷啊饭也不想吃。

去乡离家兮徠远客,超逍遥兮今焉薄!

译文:但愿见一面啊诉说心意,君王心思啊却与我相异。

注释:烦憺:烦闷,忧愁。

专思君兮不可化,君不知兮可柰何!

译文:驾起马车啊去了还得回,不能见你啊伤痛郁悒。

蓄怨兮积思,心烦憺兮忘食事。

译文:倚靠着车箱啊长长叹气,泪水涟涟啊沾满车轼。

注释:朅:去。

原一见兮道余意,君之心兮与余异。

译文:慷慨决绝啊实在不能,一片纷乱啊心惑神迷。

注释:结軨:车厢。用木条构成,故称。潺湲:流水声,此喻泪流不止。轼:车前横木。

车既驾兮朅而归,不得见兮心伤悲。

译文:自怨自悲啊哪有终极,内怀忠忱啊精诚耿直。

注释:忼慨:同\"慷慨\"。瞀乱:心中烦乱。

倚结軨兮长太息,涕潺湲兮下霑轼。

译文:上天将一年四季平分啊,我悄然独自悲叹寒秋。

注释:怦怦:忠诚的样子。

慷慨绝兮不得,中瞀乱兮迷惑。

译文:白露降下沾浥百草啊,衰黄的树叶飘离梧桐枝头。

注释:凛:寒冷。

私自怜兮何极?心怦怦兮谅直。

译文:离开明亮的白日昭昭啊,步入黑暗的长夜悠悠。

注释:奄:忽。离披:枝叶分散低垂,萎而不振的样子。

皇天平分四时兮,窃独悲此廪秋。

译文:百花盛开的时季已过啊,余下枯木衰草令人悲愁。

白露既下百草兮,奄离披此梧楸。

译文:白露先降带来深秋信息啊,预告冬天又有严霜在后。

注释:芳蔼:芳菲繁荣。萎约:枯萎衰败。

去白日之昭昭兮,袭长夜之悠悠。

译文:夏日的繁茂今都不见啊,生长培养的气机也全收。

离芳蔼之方壮兮,余萎约而悲愁。

译文:叶子黯淡没有光彩啊,枝条交叉纷乱杂凑。

注释:恢台:广大昌盛的样子。欿傺:王逸《楚辞章句》:\"楚人谓住曰傺也。\"《文选》\"欿傺\"作\"坎傺\",吕延济注:\"陷止也。\"谓草木繁盛的景象停止。

秋既先戒以白露兮,冬又申之以严霜。

译文:草木改变颜色将衰谢啊,树干萎黄好像就要枯朽。

注释:菸邑:黯淡的样子。烦挐:稀疏纷乱的样子。挐,同\"拿\"。

收恢台之孟夏兮,然欿傺而沉藏。

译文:见了光秃秃树顶真可哀啊,见了病恹恹树身真可忧。

注释:淫滥:过甚。罢:同“疲”。

叶菸邑而无色兮,枝烦挐而交横。

译文:想到落叶衰草相杂糅啊,怅恨好时光失去不在当口。

注释:萷:同\"梢\",枝条。櫹槮:枝叶光秃秃的样子。销铄:指毁伤。

颜淫溢而将罢兮,柯仿佛而萎黄。

译文:抓住缰绳放下马鞭啊,百无聊赖暂且缓缓行走。

注释:纷糅:枯枝败草混杂。

萷櫹椮之可哀兮,形销铄而瘀伤。

译文:岁月匆匆就将到头啊,恐怕我的寿命也难长久。

注释:騑:骖马,驾在车子两边的马。节:马鞭。相佯:犹言徜徉。

惟其纷糅而将落兮,恨其失时而无当。

译文:痛惜我生不逢时啊,遇上这乱世纷扰难以药救。

注释:遒:迫近。将:长。

揽騑辔而下节兮,聊逍遥以相佯。

译文:徘徊不止独自徙倚啊,听西堂蟋蟀的鸣声传透。

注释:俇攘:纷扰不安。

岁忽忽而遒尽兮,恐余寿之弗将。

译文:心中惊惧大受震动啊,百般忧愁为何萦绕不休?

注释:容与:迟缓不前的样子。

悼余生之不时兮,逢此世之俇攘。

译文:仰望明月深深叹息啊,在星光下漫步由夜而昼。

注释:怵惕:惊惧。

澹容与而独倚兮,蟋蟀鸣此西堂。

译文:暗自悲叹蕙花也曾开放啊,千娇百媚开遍华堂。

注释:极明:到天亮。

心怵惕而震荡兮,何所忧之多方。

译文:为何层层花儿没能结果啊,随着风雨狼藉飘扬?

注释:敷:伸展,借指花朵开放。旖旎:此为花朵繁盛的样子。都房:北堂。

卬明月而太息兮,步列星而极明。

译文:以为君王独爱佩这蕙花啊,谁知你将它视同众芳。

注释:曾:“层”的假借。

窃悲夫蕙华之曾敷兮,纷旖旎乎都房。

译文:哀悯奇思难以通达啊,将要离开君王远飞高翔。

注释:服:佩戴。羌:发语词。

何曾华之无实兮,从风雨而飞飏!

译文:心中悲凉凄惨难以忍受啊,但愿见一面倾诉衷肠。

注释:闵:同“悯”。

以为君独服此蕙兮,羌无以异於众芳。

译文:一次次想着无罪而生离啊,内心郁结而更增悲伤。

注释:有明:朱熹《楚辞集注》:“有以自明也。”即自我表白。

闵奇思之不通兮,将去君而高翔。

译文:哪能不深切思念君王啊?君王的大门却有九重阻挡。

注释:结轸:愁思郁结。

心闵怜之惨悽兮,原一见而有明。

译文:猛犬相迎对着你狂叫啊,关口和桥梁闭塞交通不畅。

注释:郁陶:忧思深重。

重无怨而生离兮,中结轸而增伤。

译文:上天降下绵绵的秋雨啊,下方几时能有干燥土壤?

注释:狺狺:狗叫声。梁:桥。

岂不郁陶而思君兮?君之门以九重!

译文:孑然一身守在荒芜沼泽啊,仰望浮云在天叹声长长。

注释:淫溢:雨下个不止的样子。后土:大地。古人常以\"后土\"与\"皇天\"对称。

猛犬狺狺而迎吠兮,关梁闭而不通。

译文:为何时俗是那么的工巧啊?违背准绳而改从错误。

注释:块:块然,孤独的样子。无:通\"芜\"。泽:沼泽。

皇天淫溢而秋霖兮,后土何时而得漧?

译文:抛弃骏马不愿骑乘啊,鞭打劣马竟然就上路。

注释:绳墨:绳线和墨斗,是木工画直线的工具,借指规则法度。错:同\"措\"。

塊独守此无泽兮,仰浮云而永叹!

译文:世上难道缺乏骏马啊?实在是没人能好好驾御。

注释:驽骀:劣马。

何时俗之工巧兮?背绳墨而改错!

译文:看到拿缰绳的人不合适啊,骏马也会蹦跳着远去。

郤骐骥而不乘兮,策驽?台而取路。

译文:野鸭大雁都吞吃高粱水藻啊,凤凰却要扬起翅膀高翥。

注释:駶跳:跳跃。

当世岂无骐骥兮,诚莫之能善御。

译文:好比圆洞眼安装方榫子啊,我本来就知道难以插入。

注释:唼:水鸟或鱼吃东西。

见执辔者非其人兮,故驹跳而远去。

译文:众鸟都有栖息的窝啊,唯独凤凰难寻安身之处。

注释:圆凿而方枘:圆的洞眼安方的榫子。鉏鋙:同\"龃龉\",彼此不相合。

凫雁皆唼夫梁藻兮,凤愈飘翔而高举。

译文:但愿口中衔枚能不说话啊,想到曾受你恩惠怎能无语。

圜凿而方枘兮,吾固知其鉏铻而难入。

译文:姜太公九十岁才贵显啊,真没有君臣相得的好机遇。

注释:衔枚:指闭口不言。古时行军为防止士兵出声,令他们口中衔一根叫做枚的短木条,故称。渥洽:深厚的恩泽。

众鸟皆有所登栖兮,凤独遑遑而无所集。

译文:骏马啊应当向哪儿归依?凤凰啊应当在哪儿栖居?

注释:匹合:合适。

原衔枚而无言兮,尝被君之渥洽。

译文:改变古风旧俗啊世道大坏,今天相马人只爱马的肥腴。

太公九十乃显荣兮,诚未遇其匹合。

译文:骏马隐藏起来看不到啊,凤凰高高飞翔不肯下去。

谓骐骥兮安归?谓凤皇兮安栖?

译文:鸟兽也知应该怀有美德啊,怎能怪贤士避世隐居不出?

变古易俗兮世衰,今之相者兮举肥。

译文:骏马不急于进用而驾车啊,凤凰不贪喂饲乱吃食物。

骐骥伏匿而不见兮,凤皇高飞而不下。

译文:君王远弃贤士却不觉悟啊,虽想尽忠又怎能心满意足。

注释:服:驾车,拉车。

鸟兽犹知怀德兮,何云贤士之不处?

译文:要默默与君王断绝关系啊,私下却不敢忘德在当初。

骥不骤进而求服兮,凤亦不贪餧而妄食。

译文:独自悲愁最能伤人啊,悲愤郁结终极又在何处!

君弃远而不察兮,虽原忠其焉得?

译文:寒霜凉露交加多凄惨啊,心中还希望它们无效。

注释:冯:内心愤懑。

欲寂漠而绝端兮,窃不敢忘初之厚德。

译文:雪珠雪花纷杂增加啊,才知道遭受的命运将到。

注释:幸:希望。济:成功。

独悲愁其伤人兮,冯郁郁其何极?

译文:愿怀着侥幸有所等待啊,在荒原与野草一起死掉。

注释:霰(xian线):雪珠。雰糅:纷杂。

霜露惨悽而交下兮,心尚幸其弗济。

译文:愿径自前行畅游一番啊,路又堵塞不通去不了。

注释:徼幸:同\"侥幸\"。泊:止。

霰雪雰糅其增加兮,乃知遭命之将至。

译文:想沿着大道平稳驱车啊,怎样去做却又不知道。

注释:壅绝:壅塞,堵塞。

原徼幸而有待兮,泊莽莽与野草同死。

译文:走到半路就迷失了方向啊,自我压抑去学诗搞社交。

原自往而径游兮,路壅绝而不通。

译文:秉性愚笨孤陋褊狭浅直啊,真没领悟从容不迫的精要。

注释:压桉:压抑。桉,同\"案\",通\"按\"。学诵:学诵《诗经》。春秋战国士大夫社交往来常诵诗。

欲循道而平驱兮,又未知其所从。

译文:私下赞美申包胥的气概啊,恐怕时代不同古道全消。

注释:褊浅:狭隘浅薄。

然中路而迷惑兮,自厌按而学诵。

译文:如今世俗是多么的巧诈啊,废除前人的规矩改变步调。

注释:申包胥:春秋时楚大夫,为救楚国,曾在秦国朝廷上哭了七天七夜,终于感动秦哀公出兵救楚。

性愚陋以褊浅兮,信未达乎从容。

译文:独立耿直不随波逐流啊,愿缅怀前代圣人的遗教。

注释:凿:当作;错,即措,措施。

窃美申包胥之气晟兮,恐时世之不固。

译文:在污浊的世界得到显贵啊,不能让我心中快乐而欢笑。

何时俗之工巧兮?灭规矩而改凿!

译文:与其没有道义获取名誉啊,宁愿遭受穷困保持清高。

独耿介而不随兮,原慕先圣之遗教。

译文:取食不苟且求得饱腹就行啊,穿衣不苟且求得暖身就好。

处浊世而显荣兮,非余心之所乐。

译文:私下追慕诗人的遗风啊,以无功不食禄寄托怀抱。

注释:媮:苟且。

与其无义而有名兮,宁穷处而守高。

译文:充满委屈而没有头绪啊,流浪在莽莽原野荒郊。

注释:讬志乎素餐:王夫之《楚辞通释》:志素餐,以素餐为耻。素餐:白吃饭。

食不媮而为饱兮,衣不苟而为温。

译文:没有皮袄来抵御寒冬啊,恐怕死去春天再也见不到。

注释:充倔:充,充塞;倔,通\"屈\",委屈。

窃慕诗人之遗风兮,原讬志乎素餐。

译文:寂静的暮秋长夜啊,心中萦绕着深深的哀伤。

注释:溘:突然。

蹇充倔而无端兮,泊莽莽而无垠。

译文:岁月匆匆年龄渐老啊,就这样惆怅自感悲凉。

注释:靓:通\"静\"。杪秋:秋末。缭悷(liaoli辽利):缠绕郁结。

无衣裘以御冬兮,恐溘死不得见乎阳春。

译文:四季相继又是一年将尽啊,日出月落总不能并行天上。

注释:逴逴:走得越来越远。

靓杪秋之遥夜兮,心缭悷而有哀。

译文:太阳曚昽将要西下啊,月亮也消蚀而减少了清光。

注释:俪偕:同在一起。

春秋逴逴而日高兮,然惆怅而自悲。

译文:一年忽悠悠马上过去啊,衰老慢慢逼近精力渐丧。

注释:晼晚:日落时光线黯淡的样子。

四时递来而卒岁兮,阴阳不可与俪偕。

译文:心中摇荡每天怀着侥幸啊,但总是充满忧虑失去希望。

注释:驰:指精力不济。

白日?宛晚其将入兮,明月销铄而减毁。

译文:心中惨痛凄然欲绝啊,长长叹息又加以悲泣难当。

注释:怊怅:惆怅。冀:希望。

岁忽忽而遒尽兮,老冉冉而愈弛。

译文:时光如水一天天流逝啊,老来倍感空虚安身无方。

心摇悦而日幸兮,然怊怅而无冀。

译文:办事勤勉希望进用啊,但停滞不前徒自旁徨。

注释:嵺廓:寥阔。

中憀恻之悽怆兮,长太息而增欷。

译文:为何浮云漫布泛滥天空啊,飞快地遮蔽这一轮明月。

注释:觊:企图。

年洋洋以日往兮,老嵺廓而无处。

译文:忠心耿耿愿作奉献啊,可浓云阴风隔离难以逾越。

注释:猋:快速。

事亹亹而觊进兮,蹇淹留而踌躇。

译文:祈愿红日朗照天地啊。云雾蒙蒙却把它遮却。

注释:霠曀:霠,乌云蔽日;曀,阴风刮起。

何氾滥之浮云兮?猋廱蔽此明月。

译文:不自思量只想着效忠啊,竟有人用秽语把我污蔑。

忠昭昭而原见兮,然霠曀而莫达。

译文:尧帝舜帝的高尚德行啊,光辉赫赫上与天接。

注释:黕:污垢。

原皓日之显行兮,云蒙蒙而蔽之。

译文:为何遭险恶小人的嫉妒啊,蒙受不慈的冤名难以洗雪?

注释:抗行:高尚的德行。

窃不自料而原忠兮,或黕点而汙之。

译文:那昼日夜月照耀天地啊,尚且有黯淡现黑斑的时节。

注释:险巇:险阻,此指小人作梗。

尧舜之抗行兮,了冥冥而薄天。

译文:何况一个国家的政事啊,更是头绪纷繁错杂纠结。

注释:黯黮:昏黑暗淡。

何险巇之嫉妒兮?被以不慈之伪名。

译文:披着荷叶短衣很轻柔啊,但太宽太松不能结腰带。

注释:胶加:指纠缠不清。

彼日月之照明兮,尚黯黮而有瑕。

译文:骄傲自满又夸耀武功啊,辜负左右耿直臣子的忠爱。

注释:裯:短衣。潢洋:此指衣服空荡荡不贴身。

何况一国之事兮,亦多端而胶加。

译文:憎恨赤诚之士的美德啊,喜欢那些人伪装的慷慨。

注释:伐:夸耀。

被荷裯之晏晏兮,然潢洋而不可带。

译文:群奸迈着碎步越发得意啊,贤人远远地跑得更快。

注释:愠惀:忠诚的样子。

既骄美而伐武兮,负左右之耿介。

译文:农夫停止耕作自在逍遥啊,就怕田野变得荒芜起来。

注释:踥蹀:小步行进的样子。美:指贤人。迈:远行。

憎愠惀之修美兮,好夫人之慷慨。

译文:事情琐细却充满私欲啊,暗自悲痛后面的危险失败。

众踥蹀而日进兮,美超远而逾迈。

译文:世人都一样地自我炫耀啊,诋毁与赞誉多么混乱古怪。

农夫辍耕而容与兮,恐田野之芜秽。

译文:如今认真打扮照照镜子啊,以后还能藏身将祸患躲开。

事绵绵而多私兮,窃悼後之危败。

译文:愿托那流星作使者传话啊,它飞掠迅速难以坐待。

世雷同而炫曜兮,何毁誉之昧昧!

译文:终于被这片浮云挡住啊,下面就黑暗不见光彩。

注释:儵忽:速度很快的样子。儵,同\"倏\"。

今修饰而窥镜兮,後尚可以【穴鼠】藏。

译文:尧帝舜帝都能任用贤人啊,所以高枕无忧十分从容。

原寄言夫流星兮,羌儵忽而难当。

译文:诚然不受天下人埋怨啊,心中哪会有这种惊恐。

卒廱蔽此浮云,下暗漠而无光。

译文:乘着骏马畅快地奔驰啊,驾驭之道岂须马鞭粗重。

尧舜皆有所举任兮,故高枕而自適。

译文:高大的城墙实在不足依靠啊,虽然铠甲厚重又有什么用。

注释:浏浏:水流清澈的样子。此指骏马奔驰畅快。

谅无怨於天下兮,心焉取此怵惕?

译文:谨慎地回旋不前没完了啊,忧郁昏沉愁思萦绕心胸。

注释:介:铠甲。

乘骐骥之浏浏兮,驭安用夫强策?

译文:生在天地之间如同过客啊,功业未成总效验空空。

注释:邅:回旋不前。翼翼:小心谨慎的样子。忳:郁闷。惛惛:心中昏昏沉沉。约:约束,束缚。

谅城郭之不足恃兮,虽重介之何益?

译文:愿埋没于人丛不现身影啊,难道还想在世上扬名取荣。

邅翼翼而无终兮,忳惛惛而愁约。

译文:飘荡放浪一无所遇啊,真愚昧不堪自找苦痛。

生天地之若过兮,功不成而无嶜。

译文:渺茫一片没有尽头啊,忽悠悠徘徊何去何从?

注释:怐愗:愚昧。

原沉滞而不见兮,尚欲布名乎天下。

译文:国有骏马却不知道驾乘啊,惶惶然又要索求哪种?

然潢洋而不遇兮,直怐□而自苦。

译文:宁戚在马车下唱歌啊,桓公一听就知他才能出众。

注释:皇皇:同\"惶惶\"。

莽洋洋而无极兮,忽翱翔之焉薄?

译文:没有伯乐相马的好本领啊,如今让谁作评判才最公?

注释:宁戚:春秋时卫国人,初为小商人。遇齐桓公夜出,他在车下喂牛,敲着牛角唱了一首怀才不遇的歌,齐桓公听了。马上任用他。

国有骥而不知乘兮,焉皇皇而更索?

译文:怅惘流泪且思索一下啊,着意访求才能得到英雄。

甯戚讴於车下兮,桓公闻而知之。

译文:满怀热忱愿尽忠心啊,偏有人嫉妒阻挠乱哄哄。

注释:罔:同\"惘\"。聊虑:暂且思索一下。

无伯乐之相善兮,今谁使乎誉之?

译文:愿赏还没用的身子离去啊,任远游的意志翱翔云中。

注释:纯纯:借为\"忳忳\",诚挚的样子。被离:杂沓的样子。

罔流涕以聊虑兮,惟著意而得之。

译文:乘着天地的一团团精气啊,追随众多神灵在那天穹。

纷纯纯之原忠兮,妒被离而鄣之。

译文:白虹作骖马驾车飞行啊,经历群神的一个个神宫。

注释:抟抟:团团。骛:奔驰。湛湛:众多。

原赐不肖之躯而别离兮,放游志乎云中。

译文:朱雀在左面翩跹飞舞啊,苍龙在右面奔行跃动。

注释:習習:快速飞行的样子。丰丰:指众天神的一个个神官。

乘精气之抟抟兮,骛诸神之湛湛。

译文:雷师跟着咚咚敲鼓啊,风伯跟着扫尘把路辟通。

注释:茇茇:轻快飞翔的样子。躣躣:行貌.

骖白霓之習習兮,历群灵之丰丰。

译文:前面有轻车锵锵先行啊,后面有大车纷纷随从。

注释:阗阗:鼓声。衙衙:向前行进的样子。

左硃雀之茇茇兮,右苍龙之躣躣。

译文:载着云旗舒卷飘扬啊,扈从聚集的车骑蜂拥。

注释:輬:一种轻型马车。辎:载重的重型马车。从从:跟随的样子。

属雷师之阗阗兮,通飞廉之衙衙。

译文:计议早定专心不能改啊,愿推行良策行善建功。

注释:委蛇:同\"逶迤\"。扈:扈从,侍从。屯骑:聚集的车骑。容容:众多的样子。

前轻辌之锵锵兮,後辎乘之从从。

译文:仰仗上天的深厚恩德啊,回来还及见君王吉祥无凶。

注释:臧:善,美。

载云旗之委蛇兮,扈屯骑之容容。

计专专之不可化兮,原遂推而为臧。

译文:参考资料:1、《先秦诗鉴赏辞典》.上海辞书出版社,1998年12月版,第876-888页。

赖皇天之厚德兮,还及君之无恙。